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的师尊,我的父兄,我的爱人[1/2页]
“山相似,雪如故,青石依旧锁白雾。人已去,情如故。一样离别,心归何处。
君未冠,妾已衰,泪染青丝红颜改。忆故土,再难昨。山盟尤在,锦书难托。”
一个孤寂的身影,一袭红衣,披着红色的斗篷,站在雪山红石尖上,犹如一尊永恒的雕塑,眺望无尽的夜空。斗篷在寒风中,发出一阵阵噗噗的声音;如诉如泣的吟唱,被风雪撕成一个个音符,四处飘散。
一条银色天龙横亘天际:气势磅礴、银光灿烂,东边的太阳还孕育在云海之中,山涧白茫茫的云雾烘托出日照金山的奇观。
云海浩瀚处,一个红彤彤的圆球冉冉升起,慢慢地,佛光闪烁,霞光万道,须臾金光四射,群峰尽染。
这里是这个星球上最高的山峰,‘带面纱的女神’是当地人对这座雪山的称呼,意思是不论在什么时候,整个雪山都笼罩的神秘的风雪之中,人们很难看清楚她的真实面貌。
大师姐从昨天晚上来到这里,一直保持现在的姿态,她的目光,正是银河的中心方向。
头发是白的,眉毛是白的,睫毛是白的,眼泪从眼眶中流出,还没到滑落到地,就凝固在脸上。从衣领到脸颊,居然形成两道晶莹的冰柱,在朝阳的映照下,居然闪烁着七彩的光芒。
渐渐地,刘妮觉得周围都变得明亮起来,而刚刚升起的太阳却渐渐地变得不再那么耀眼,整个山巅也随着太阳的升起,寒冷似乎也没有以前那样强烈了。
好像有人坐在她对面的阴影里看着她,刘妮只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。一阵巨大的忧伤向她袭来,她的手渐渐放松,周围的空间渐渐丧失了它们的形状和色彩,昏昏沉沉地,刘妮似乎看见在太阳的光环里,出现了一道门,从门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。
“师尊,师尊”她喊道,“我觉得我正在死亡,能看见你真好,谢谢你,我的恩师!”她努力想伸出她的手,但那只手却无力地垂落在她的身边。
这时,她似乎觉得师尊在那儿微笑,不是看透他心里的秘密时那种奇怪可怕的微笑,而是象一位父亲对一个婴孩的那种慈爱的微笑。
同时,师尊在她的眼睛里变得高大起来,几乎比平常高大了一倍,就像一个英俊威武的天神,呈现在红色的帷幕上,他那乌黑的头发掠到后面,他巍巍然地站在那儿,象是一位将在末日审判时惩办恶人的天使一样。
“师尊,你的头发真的很漂亮。”刘妮的目光贪婪地凝聚在那飘逸的头发上,那束长发也正在随风舞动。
刘妮软弱无力地竖立在那里,没有丝毫的力气移动一步,她是多么想把那束秀发揽在手里,可是她甚至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,一种惬意的麻木感渗入到每一条血管理,他的脑子里呈现出变幻莫测的念头,象是万花筒里的图案一样。
他软弱无力地、失去了对外界事物的知觉。他似乎已进入临死以前那种漠然的昏迷状态里了。
她想抬起手臂,希望想当初那样,师尊再紧握一次自己的手,但她的手却丝毫不能动弹。
她希望同师父作最后的告别,但她的舌头已经不受她的控制,堵住了她的喉咙,象是一尊雕像一样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他那倦息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了。
可是,从她的垂下的眼睑里望出去,他依稀看见一个人影移动,尽管她觉得周围一片白色,她还是凭着自己仅存的意识,认出了这个人影莉莉娅。
她脸色苍白,带着甜蜜的微笑,象是一位赶走复仇天使的慈爱天使一样,“莫非是天国的大门已经为我打开了吗?”那个垂死的人想道,“那位天使真象是我的师尊,我的父兄,我的爱人啊,”
“我的师尊!我的爱人!”刘妮从灵魂的深处喊道,但她的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。她的全部精力似乎都已集中到内心的激情上去了他叹息了一声,闭上了眼睛。
“唉”有人在长叹,“苦命的妮子,你把你的命运寄托在他的身上,而他早已经离开了我们。
幸亏我还在这儿。妮子呀,从此以后,你们在人世间也许永远再不会见面了,因为他的世界里,我们连是一个过客都算不上。”那个声音因激动而哽咽了,,“从此以后,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孤苦伶仃一个人了。”
“孤苦伶仃的一个人!”另外一个声音复述说。“为什么呢?”
“因为明天,我的朋友,你们都自由了,都可以在这个浩瀚的银河寻找自己应有的地位,而我,也要回归我来的地方。”
如茵把她那两只洁白的手举向天空,含着泪用嘶哑的声音喊道:“那么你也要离开我们了,耶稣先生?”
“杰克!如茵!你们还很年轻,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,忘掉吧,忘掉以前的一切,可以留在这里,也可以去安排给你们的那颗新星球,也可以选择流浪,不论你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,终点站到了,都去过幸福的生活吧!”
“哦,天呀!”如茵喊道,她这时已靠在杰克的身旁,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,“你难道看不见他的脸色是多么的苍白吗?你看不见他有多么痛苦吗?”
“我还年轻,”杰克抚摸着如茵的肩膀,温柔地答道,“我爱这个你给我安排得这样甜蜜的生活,我会努力地生活下去。”
凌冽的空气和漫天飞舞的雪花使米琪感到有些气馁。在从昨天来到这里的路上,她一直都感觉精神高度的紧张,脸色苍白,总是感觉在她身后有一个神秘的东西,随时随地准备跳出来,给自己致命一击。
她更是没想到,即使是在梦中,至今为止她大概从来还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出现在如此糟糕的环境。
刺骨的寒风,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,从你身上任何你想象不到的地方,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小缝隙,即使她的身上早已披上厚厚的棉衣,它们都能肆无忌惮的闯进来,然后,在你身上肆无忌惮的到处流窜。
米琪紧了紧领口,把头往领口中缩了缩,停了步,回过身来说:“咱们到了。”
他面对着她,相距只有几步远,但是他仍不敢向她靠近。
“你一路上都不说话,”她继续说,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,怕万一什么地方藏着五百刀斧手,哪块巨石后面伸出一个黑洞洞的狙击枪。虽然我想他们不至于,但仍有可能性。他们那些畜生总可能有一个认出你的身影,听出你的声音来。这里就没事了。”
他仍没有勇气靠近她。“这里就没事了?”他机械地重复重复一句,四处张望的眼睛说出了他内心的不安。
“是的。你瞧这里只有石头和发疯一样的雪花。”她说,“这个地方没有人可以长时间可以隐藏的。再说,这里。。。根本就没人能来,我就不明白,天使为什么非要选择这里。”
他们只是在没话找话说。他已经想法走近了她一些。她挺着腰站在他前面,脸上的笑容隐隐有股嘲笑的味道,好象在问他为什么迟缓地不动手。
“你能相信吗,”他说,“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眼睛的颜色?”他注意到它们是棕色的,一种比较淡的棕色,睫毛却很浓。
米琪将帽子向上推了推,让她的整个面孔都显现出来,“现在你既然已经看清了我,”笑了笑,继续说,“你能让我看一眼吗?”
“能。很容易。”他又说,“我三十九岁,有个摆脱不了的妻子。我患抑郁症,有五个假牙。”
“五颗假牙?”米琪眼睛微微眯了一下,接着大笑起来,恰巧,一阵冷风吹了嘴里,让她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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