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八八章治标不治本[1/2页]
nbsp; 武媚看着李治的背影看了很久,越看,面前的这个男人就越是感到陌生。
以前的李治不是这样的,他就是一个长不大的男孩,她还记得在感业寺的古柏下,李治在她怀里乱拱的模样,那个时候的李治善良不说,还长情。
对于李治,武媚的情愫非常的混乱,她不知道该怎么说,只知道在李治派人将她从感业寺接回皇宫的那一刻,武媚就感激他一辈子。
现在不一样了,眼前的男人变得不可捉摸起来了,怎么说呢,变得有些像他的父亲了。
武媚对男子最初的记忆便是太宗皇帝,不过她不喜欢那个男人,因为他更像是一座利益的火山,一片权力的死海,而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李治不一样。
他即便是一座山,也是一座生长着万物的大山,即便是一片海,也允许大海里有各种游鱼……
想到这里,武媚就拉住了李治的手,还把这只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。
李治抚摸着武媚的脸,笑吟吟的,他知道,每当武媚这样做的时候,就是她情动的时候了。
不过看看武媚硕大的肚皮,就捏捏她的鼻子。
头上戴着斗笠,脚上踩着草鞋,手里提着两颗没有长好的圆葱的李弘走过来的时候,见父母都在看他,就在渠水边上洗洗手道「孩儿在尝试在这烈日下,自己能坚持劳作几何」
李治瞅着李弘被晒得通红的面孔道「那么你坚持了多长时间?」
李弘羞涩的道「一个时辰」
「那么农夫能坚持多久呢?」
李弘道「至少四个时辰」
武媚笑道「我看你还有跟你父皇打趣的精力,为何不再坚持下去呢?」
李弘瞅着锦榻上的母亲不解的道「孩儿是大唐的太子,知晓农桑之苦便是了,知晓农夫可以不停劳作四个时辰,四个时辰能干出多少活计来就够了,没必要把宝贵的时光浪费在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农活上」
武媚对李治道「陛下看清楚了。你的儿子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个锱铢必较之辈,他想知晓这个世上的所有的学问,然后再用这些学问让那些为他干活的人,休想有片刻的安闲」
「如此一来,他麾下替他干活的人必定非常的辛苦」
李治瞅着李弘道「你没必要如此卖力的在你阿爷,阿娘跟前展现你那点可怜的本事,只要懂得仁孝,仁恕这两点,就是你阿爷眼中的好儿子」
李弘恭敬地道「阿爷教训的是,孩儿记住了」
武媚这时候在宫人的搀扶下坐起来,对李弘道「我听说长孙冲进了东宫」「还吃了一顿饭?」
李弘点头道「确有其事,长孙冲先要化解跟孩儿之间的矛盾,孩儿应允了,也对长孙氏以前暗算我的事情释怀了」
武媚道「你觉得这样做妥当吗?」
李弘瞅瞅背着手看曲江的李治,就低声道「从目前看,这对孩儿有利」
李治闻言笑了。
对李弘道「你只考虑利益?」
李弘道「上官师傅说天家无情,孩儿认为这句话不对,孩儿对父母之情乃是天定的,对兄弟姐妹的孝悌之情乃是后天养成的」
「既然情这个东西是天生地养出来的,就那就说明人根本就做不到绝情寡义」
「既然斩不断,孩儿不妨就把情困在至亲骨血身上,在至亲骨血身上即便是因为情犯下了一些错,孩儿以为就算输了也是胜了」
「至于朝堂之上,孩儿还是讲利弊好一些」
李治笑道「这很像是云初的论调啊」
李弘摇头道「父皇,这恰恰是许敬宗,许师傅的论调,他与上官师傅的论调有时候南辕北辙的厉害,父皇又不许孩儿忤逆这两位师傅,只好择其中想听的就几下,不想听的就放弃了」
武媚看看李治。
再看看九岁且壮的跟牛犊子一般的李弘,忽然叹息了一声。
觉得自己真的很对得起他陇西李氏,哪怕自己曾经伺候过太宗皇帝,日后在地下见到了,想必太宗皇帝也无话可说。
谁家九岁的孩子有这样的见识?
想到这里武媚就抚弄一下自己的肚皮,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必要这样拼命地生孩子,因为多生一个。
就是给李弘多添加一个麻烦。
李治道「既然你自己有自己的想法,那就去做吧,试试看也好,能否长孙氏的好处都落在你手里,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了」
李弘无所谓的摇摇头道「孩儿可没有那么殷切的心思,能不能得到孩儿无所谓,反正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,肉最终还是会烂在我大唐这口锅里,只要孩儿多喝几年我大唐这口锅里的肉汤,迟早会把那些烂在锅里的肉吃进肚子里去」
第一八八章治标不治本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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