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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天命[1/2页]

    然而千古以来,难就难在“君臣一心、将卒用命”上。

    备虏策最为核心的一点,就是要将整个河淮地区变成大越的防御纵深,将赤扈骑兵深陷其中而无所得,就需要每一个防御区都有足够的军事潜力进行挖掘。

    以西南防御区为例,备虏策是想着将屯兵大营放在蔡州,在蔡州聚集川蜀、荆湖等地过来的勤王兵马,将兵锋北指,限制汴梁与蔡州之间、蔡河两岸的敌军,但战事发展下去,除了需要蔡州以南的京西南路诸州县提供粮草外,更需要从京西南路就地组织兵马,逐步替换掉远程来援的勤王兵马,使得大越在河淮拥有更强韧、更持久的战争能力。

    所以需要设立一个都防御使,来掌握蔡州及京西南路的军政大权。

    现在这个折扣打下来,朝中看似接纳了他们的一部分建议,不急于将所有勤王兵马都调入汴梁,而在京畿外围新设四镇集结勤王兵马,选派士臣出任节帅,但本质上并没有重视徐怀他们的主张,又或者说对赤扈人、对整个战局依旧抱有幻想,严重缺乏认识。

    徐怀他们的主张是赤扈人已经夺得云朔,河东、河北的防御网千疮百孔,拦不住赤扈人南寇,赤扈骑兵主力只要没有受到重创,只要没有在河淮吃到苦头,觉得大越还软弱可欺,必然会一次接一次的南下。

    徐怀是在这个基础之上的提出备虏策,不寄予一次就能重创赤扈骑兵主力,而强调防御区的韧性与持久力。

    折中方案,将一个防御区的范围从数州缩减为一州,说白了朝中君臣就将眼光盯在抵御赤扈人即将发动的这一次南侵上,以为将赤扈人这一次的南侵抵挡住了,就万事大吉了。

    当然,徐怀对这一点并不意外,甚至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,也因此他才不愿率领桐柏山卒进汴梁,他还没有觉悟高到跟这座城池共存亡。

    在偏厅坐了片刻,王禀才得空闲,徐怀与朱沆、王举赶去相见。

    除了枢密院副使汪伯潜及王番外,帅堂还有一名身穿官袍、面容削瘦的中年官员坐在一旁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胡楷郎君也在帅堂!”朱沆给诸位行礼,替徐怀介绍汪伯潜,以及那个面容削瘦的中年官员乃是兵部待郎胡楷。

    “刚刚才到王相这里。”胡楷拱拱手,算是回礼,眼睛却在徐怀、王举身上打量。

    得,徐怀想也不用想,兵部侍郎胡楷便是四州防御使之一,而他所部将划归到胡楷麾下调用,接受胡楷的节制。

    也没有时间寒暄,王禀直接开门见山说道:

    “胡侍郎将出领蔡州防御使、知州,兼领蔡州屯营都总管——我最初想着将你部调入汴梁参加京畿防御作战,但官家与左相王戚庸等相公商议,决意在新设四镇划分多个都巡检区,以便充分动员地方兵马;其中之一会在桐柏山新置淮源县,作为一个都巡检区并入蔡州辖下。考虑到桐柏山众人在淮源根基深厚,特使你出知淮源,兼领淮源都巡检使,在桐柏山卒的基础之上组织抗虏乡兵,效命胡楷郎君麾下……”

    虽说天宣帝与诸相最终否决掉大防御区的概念,现在搞了一个袖珍版,但徐怀总算是如愿得归桐柏山——而之前一直切切念叨的淮源置县,没想到会在这时得成。

    徐怀又赶忙站起来,给今后是他的直属上司胡楷致礼:“徐怀年少得王禀相公扶持,立了一些小功劳,也有顽劣不知艰险、侥幸有所得,以后还望胡楷相公宽侍指点!”

    当朝严格说来,只有左右相、参知政事、三司使、枢密使、副使以及领诸部尚书以上衔职者,有资格被尊称为相公,但胡楷作为兵部侍郎,称其为相公也不算太逾矩。

    徐怀对朝中大臣并不熟悉,之前也无暇听史轸他们细说朝中闲事,他对胡楷其人并不熟悉。

    大越立朝以来,兵部的职能大部分被枢密院瓜分,仅剩掌仪卫、武举等事。兵部侍郎早期时甚至都没有职掌,仅仅作为士臣的迁转官?官阶,直到近几十年才列为正式的职事官,但作为兵部尚书的副手,也并多大实权。

    徐怀也仅仅就知道胡楷作为从三品的兵部侍郎,在对联兵伐燕一事保持沉默,是中立派。

    当然了,徐怀相信天宣帝以及王戚庸等相,再昏庸无能,心里有再多的算计跟提防,在王禀之外的四镇防御使选用上,应该会有一些考量。

    而满朝文武也并非完全没有心志坚定的可用之人。

第十一章 天命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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